“斯大林不是沙皇,但他拥有沙皇的所有特质!”这是瓦西里·舒尔金在1944年说出的名言。而他自己,作为早期布尔什维克的死敌之一,一个坚定的独裁制度拥护者,最终会走向投降苏联的命运。这一转变让人震惊,尤其是在当时苏军席卷整个东欧、轴心国彻底失势的背景下,许多人纷纷逃亡,但舒尔金却在绝境中作出了不同的选择——直接走出藏身处,毫不犹豫地投向了曾经的敌人。
舒尔金的一生充满了与俄罗斯历史深刻的交织。从年轻时便开始展现出的对俄罗斯沙皇制度的忠诚,到最后选择投向苏联,他的一生体现了一个极端的爱国主义者的悲剧性转折。舒尔金出生于俄罗斯帝国的乌克兰地区,家庭出身贵族。尽管他早年经历了父母双亡的打击,但幸运的是,他有一位继父为基辅的报刊编辑,后来还为俄罗斯帝国政府效力。受继父的影响,舒尔金虽然成长于乌克兰,但始终视自己为“俄罗斯人”,坚定地支持沙皇制度,誓言要捍卫帝国的荣光。
展开剩余80%然而,19世纪末的俄罗斯并不太平。沙皇政府内忧外患,特别是俄国在日俄战争中的惨败,激发了国内愈发强烈的反对情绪。1905年,俄国爆发了革命,沙皇不得不做出让步,允许成立帝国杜马,试图通过让渡部分权力来缓解民众的不满。然而,沙皇的支持者并不甘心,认为尽管沙俄经历了惨痛的战争失败,沙皇的制度依然是俄罗斯唯一的救赎。在这种情势下,舒尔金站出来,成为保守派的代表人物之一,并逐渐进入了俄罗斯的政治核心。
舒尔金以其卓越的演讲才能,很快在帝国杜马内崭露头角。他不仅是右翼保守派的坚定支持者,还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支持了“黑色百人团”这一极端保皇组织的崛起。舒尔金深信,沙皇只需要有限的改革,就能保持政权的稳定。然而,这一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彻底崩塌了。在战争前期,沙皇尼古拉二世与舒尔金建立了私人友谊,舒尔金还主动申请从军,并在战争中受伤。然而战争的失败和沙皇的无能,令越来越多的民众转向了革命派。舒尔金虽然认清了沙皇的无能,却依然坚持认为,沙皇制度本身并没有错,真正的问题在于领导人。
舒尔金开始组织一股力量,力图通过劝说沙皇退位,并在沙皇弟弟米哈伊尔大公的支持下建立一个君主立宪政府。但米哈伊尔大公意识到,沙皇已经失去了民众的支持,继位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。最终,沙皇被迫退位,革命浪潮席卷整个俄罗斯,临时政府在自由派的推动下成立,而布尔什维克则在同年发动了十月革命,夺取了政权。
尽管舒尔金失去了心目中的沙皇,但他依然坚定地认为,布尔什维克的掌权意味着俄罗斯的灭亡。于是,他偷偷回到了乌克兰,发动了白军起义,力图恢复俄罗斯的传统秩序。然而,乌克兰的分裂主义者与他对立,使得他的行动遭遇了失败。随着苏俄红军的压力,舒尔金在1920年放弃了抵抗,逃亡到欧洲,并成为俄罗斯流亡政府的重要成员。
在西欧的岁月里,舒尔金对苏联的政治局势充满关注,并开始对自己的立场进行反思。与布尔什维克的敌对逐渐变成了观察者的身份。舒尔金深感震惊的是,苏联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衰退,而是逐渐恢复了生气,特别是在斯大林的领导下,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振兴。舒尔金甚至曾亲自进入苏联,伪造身份以西方公民的身份探访苏联,他被苏联体制中的活力所打动,认为布尔什维克所主导的国家变革才是俄罗斯复兴的途径。
舒尔金对于苏联的态度变化并没有停滞,在接触了大清洗和苏德战争后,他更是赞扬了斯大林的政策。他认为,布尔什维克通过清洗“杂质”,使得俄罗斯的传统复兴了,而苏联的独裁体制,也让俄罗斯得以重新强大。舒尔金没有认同共产主义,而是视其为实现俄罗斯伟大复兴的工具。
然而,到了1944年,随着苏联红军突破贝尔格莱德,舒尔金的命运迎来了转折。在这一年,舒尔金已经年老,但他并未畏惧死亡,而是坦然走向苏联红军,主动投降。他自信地告诉红军,“我就是舒尔金,把我抓回去吧。”很快,他就被逮捕并送往苏联内务部接受审讯。舒尔金并没有对自己过去的行为表现出任何悔意,他始终认为自己的行动是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俄罗斯,而这一点斯大林肯定会理解。然而,舒尔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,苏联并没有宽容他,而是判处了他25年的监禁。
舒尔金的意外判决并没有让他心灰意冷,他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,继续在监狱中写作。尽管如此,苏联政府在赫鲁晓夫时期对政治犯进行宽大处理,舒尔金被提前释放,过上了安稳的退休生活。即便如此,他对赫鲁晓夫并未产生任何敬意,因为赫鲁晓夫根本不符合他心中那个伟大沙皇的形象。
舒尔金的最后岁月充满了孤独与坚持。他的生命在苏联的历史中如同一条漩涡,深深吸引着他内心的帝国梦。当他向苏联预言未来时,或许他早已看透了这个庞大帝国的命运。舒尔金的故事,不仅是一段充满矛盾的个人经历,也折射出一个时代的深刻变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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